资料图片

最近,重庆市渝北区检察院结合梳理全区重点领域、重点部门和关键岗位职务犯罪风险点,到渝北区台商工业园区管委会(以下简称“管委会”)回访时,一起“经营”权力的“生意”案件,再次引起侦防人员的关注和重视。该案办案人员想起了因受贿罪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的管委会原副主任刘天才说的一句话:“有生意头脑没有错,错就错在把生意头脑用在了权钱交易上。”可以说,这句话发自刘天才的内心,是他对“经营”权力的忏悔。

以钱换权,成本的付出决定了倒计时

刘天才是土生土长的三峡库区乡镇干部。他从1992年任原江北县洛碛区三峡办干部开始,一路升迁至渝北区洛碛镇副镇长。刘天才虽身在公务员系统,却极有生意头脑。洛碛镇属三峡库区乡镇,移民搬迁安置工作需要新建大量工程项目,这给刘天才提供了施展“商业才华”的平台。从2001年起,刘天才开始挂靠建筑公司承建本镇的移民工程,利用所获利润向有关领导行贿,做起了“以钱换权”的生意。

2001年,刘天才请托时任洛碛镇党委副书记的王某(另案处理)关照后,挂靠重庆市某建筑公司顺利承建了杨家湾土石方工程。为了感谢王某在工程验收和付款方面的关照,同时考虑到王某是自己的上级领导,与其搞好关系有助于仕途升迁,刘天才以春节拜年的名义送给王某某10万元。次年,刘天才便被提拔为洛碛镇移民办主任。尝到甜头的刘天才不断结识工程老板,拉拢上级领导,为自己的“生意”搭桥铺路。

2006年,刘天才在渝北区移民局挂职局长助理时,从时任移民局副局长阎某(另案处理)那里了解到,移民局将对洛碛镇“三期高切坡未治理项目渝北区工程项目”进行招标。他立即找工程老板赖某商议合伙拿下这个工程,他负责协调关系,赖某负责具体施工。谈妥后,刘天才将赖某引荐给阎某,请他在评标时给予关照,并暗示事后会感谢。在阎某的帮助下,赖某挂靠重庆某建筑公司顺利中标,拿到了这个总造价300余万元的工程。为了感谢阎某在评标、验收及付款时的关照,同样考虑到阎某是自己的直接领导,刘天才信守“承诺”,与赖某共同送给阎某31万元。

2007年,刘天才挂职锻炼结束后被提拔为洛碛镇副镇长。职务越来越高,刘天才的胃口也越来越大。2010年,刘天才与杨某等人拟在洛碛镇开发商品房,但由于种种原因,建设手续一直办不下来,工地无法施工。为规避普通商品房建设手续,刘天才找到时任洛碛镇党委书记兼洛碛集镇移民个案搬迁工作领导小组副组长的蒋某(另案处理),请他帮忙将该商品房项目纳入移民个案搬迁项目。经过蒋某的争取,该商品房项目顺利纳入移民历史遗留问题予以解决,只需按照移民土地简易建房程序即可办理建房手续。为了感谢“一把手”蒋某的关照,刘天才送给他30万元。

刘天才以钱换权的生意做得顺风顺水,也“轻轻松松”地将自己的三个直接上级领导拖下了水。

以权换钱,走到哪里都不忘“经营”理念

“成本的投入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收回。”刘天才虽然已利用工作便利承揽工程赚得盆满钵满,但“生意人”对金钱的渴望永远无法得到满足。为职务升迁投入了巨额成本,如果不利用手中权力将成本收回,对刘天才来说,那就不能算作一笔成功的买卖。2007年1月至2013年6月,刘天才利用分管移民工作,负责移民资金的安排管理、移民搬迁安置工作的职务便利,先后收受他人感谢费共计37万元。

2008年,刘天才挂靠某建筑公司中标了洛碛镇水运职工安置过渡房项目。此时,对于已经升任副镇长的刘天才来说,拿工程早已不是问题,如何轻松赚取高额利润才是关键。中标后,刘天才分析该工程的利润空间不大,便将工程转包给了武某和聂某,他则利用担任副镇长和搬迁安置处处长的职务便利,及时向武、聂二人支付了工程款。事后,他收受二人感谢费5万元。

2010年上半年,洛碛镇政府拟对原洛碛农机站进行搬迁,确定由胡某与原住户协议联合建房,安置用房分配后剩余的房屋和铺面归胡某所有。胡某与刘天才本就熟识,为了获得更多利润,胡某找到刘天才,希望刘天才帮忙多向镇政府争取一些划拨地。刘天才满口答应的同时提出要求,必须让他的表兄弟马某负责施工。胡某虽不情愿,但因有求于刘天才,只好答应。在刘天才的帮助下,胡某多获得了172平方米土地。最终,该工程由马某承建,马某从工程利润中拿出20万元送给了刘天才。由于马某送钱出手阔绰,刘马二人间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在不久后洛碛镇新区电缆沟工程的评标会上,刘天才卖力推荐了马某挂靠的公司。为了让工程顺利通过验收,刘天才又尽心尽力地帮助马某协调关系、更换挂靠公司、重新签订合同。工程完工后,马某送给刘天才10万元感谢费。

“赚”来“赚”去,到头来却把自己赔了进去

2014年1月开始,渝北区检察院陆续查办了区移民领域受贿窝案14件15人,涉案金额达650余万元。刘天才与其他落马人员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既是行贿人,又是受贿人,还是转送人,身份的多样性使刘天才成为这张贪腐网络的核心人物。通过突破刘天才,这张贪腐网络逐渐在办案人员眼前展开。前文中提到的刘天才的几个领导、渝北区龙兴镇政府原调研员胡某、渝北区回兴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原主任黄某等人最终也被依法查处。

刘天才就是这样一个极有生意头脑的三峡库区乡镇干部。他拿着国家的工资,却办着自己的私事;他享受着人民赋予的权力,却心安理得地做着权钱交易。他利用三峡库区移民机会大发横财、中饱私囊。靠着自己的生意经走上了领导岗位,最终被自己的生意经送进了监狱,刘天才用不义之财交换了事业、家庭以及可贵的自由。这样的生意,无论手段再高明,也逃不出赔本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