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开始,台湾多数县市的中小学都有营养午餐向学生供应,贫困学生免费享用,其他学生也只要交纳优惠价。可是,这项民心工程如今已沦为弊案丛生的温床:原本应该为人师表的老师校长们,却被查出集体受贿吃回扣;原本营养的午餐盒里,却惊现蛆群爬行,还被检测出含有禁用在人身上的氯霉素等抗生素和瘦肉精等“毒品”。

 原来,这都是腐败惹的祸。因营养午餐业者通过支付现金或回扣等方式,向学校校长和评选委员行贿,以达到中标目的,其质量也就难以保证了。

 台湾施行营养午餐只有1年多时间,问题就出了一大堆,这无疑给刚刚开始施行这一措施的大陆政府提了个醒。除了台湾,我们更应该向实施免费午餐多年的西方发达国家以及近邻印度学习,尽快形成公平高效的运作机制。

 台湾新北市校园营养午餐爆发弊案,有校方高层及评选委员涉嫌收贿(即受贿)、索取回扣舞弊,检方10月28日及本月10日发动两波侦查行动,共搜索23所小学、7所中学,并约谈10名校长说明。其中,5所小学校长遭检方声请羁押禁见获准,3校长坦承收贿,获检方新台币100万元交保。并以被告身分约谈板桥区后埔、芦洲区成功、芦洲、土城区清水等4名校长以及1名供货商业务员。

 检调指出,被约谈的10家午餐供应商中,承包新北市小学营养午餐标案近8成,疑似行贿校长换取优等评鉴。

 负责侦办此案的板桥检方11月10日约谈了后埔小学校长李应宗,成功小学校长许利桢、芦洲小学校长柯份及清水小学校长蔡宝俊等,经检方复讯后,认定李应宗、柯份涉嫌犯贪污重罪,又有串供之虞,于11日凌晨申押他们;至于许利桢、蔡宝俊则各以新台币100万元交保。

 板桥检方今年5月间接获检举,指新北市部分学校的营养午餐标案,有校方高层及评选委员涉嫌舞弊;检方监控后,查出部分营养午餐供货商为得标,涉嫌行贿数十万元不等金额或馈赠礼品给校长及评选委员。

 11日,板桥地检署呼吁未曝光的涉案校长自首认罪。其发言人指出,涉案校长收贿、索回扣行为触犯贪污治罪条例的违背职务收贿罪,可处无期徒刑或10年以上有期徒刑,呼吁涉案人尽早自首。

 新北市教育局长林腾蛟日前指出,目前约有五位校长有意“自首”,未来也将协助检调约谈事宜。

 质量

 午餐有蛆肉品有毒

 今年5月19日,台湾新北市中和区某小学,学童吃完营养午餐,赫然发现餐桶有蛆爬行,师生觉得非常恶心。校方立即拍照存证。

 新北市府指出,该所小学四年级某班级吃营养午餐时,有小朋友发现餐桶旁有“会动的小白点”,大叫“有虫耶!”导师趋前检视,赫然发现是蛆,且在装餐桶的塑料篮底发现蠕动的蛆群,惊吓之余,立即持篮子向尚未离校的供餐厂商抗议。

 结果学生又在餐桶桶盖发现几只蛆在爬行,学务处获报,将桶盖拍照存证,并请导师追踪全班学生有无不适;结果有少数学生略感腹痛。家长得知,都痛骂太离谱。

 另据报道,台湾“消保会”日前抽查岛内18家营养午餐供应商与团膳业者食材,11月1日公布结果,发现不合格率将近两成,4件不合格肉品全都含有2002年起便禁用的动物用药氯霉素。业者供餐范围遍及230多所学校,影响超过11万名师生。

 据报道,台“消保会”3月至4月间才对小学厨房自办营养午餐的肉品大体检,查获氯霉素及脱氧羟四环霉素等抗生素,不合格率逾一成。事隔半年,营养午餐食材肉品不合格率几乎一样。

 台湾卫生部门官员郑维智表示,食材用药残留将使人体产生抗药性、甚至伤及肾脏。

 此前,台湾新北市中小学营养午餐中也接连查出瘦肉精和抗生素。

 原因

 吃了回扣又收洋酒

 今年5月新北市的营养午餐餐桶长蛆事件发生后,板桥地检署循线查出供应商金龙公司与欧克等10家业者投标营养午餐时,依学生数每月每人3到5元提供给校长回扣,较小学校1次付约10万元,有校长1学期拿近50万元。

 经检方调查,午餐业者无所不用其极,将大笔现金“长驱直入”送入校长室,逢年过节时送洋酒或茶叶,甚至以代付手机费、旅游费等方式行贿。

 检方表示,包办新北市近八成初中小学营养午餐的多家业者,涉嫌行贿校长,搜证之后发现涉贿的校长跟业者往来频繁,甚至称兄道弟。

 另据台媒了解,部分业务员会将行贿校长的现金藏在茶叶盒内,有时甚至只绑个橡皮筋,就将大笔钞票放在校长桌上,行径相当大胆。

 检方指出,业者因为长期承包营养午餐而常出现在校园内,频繁进出校长室,并不会引起校方人员怀疑,才能毫不避讳入校送钱。

 相关人员指出,盒餐标案每学期招标一次,由校内外人士组成评选委员决议得标业者,因委员多由校长勾选,让业者有可趁之机。

 据查,业者疑似以一学期为单位,每次送10万到60万不等的现金或洋酒等礼物给校长或评选委员,校长拿到好处后,会在学期结束的评鉴作业中,将业者打成“优等”,让业者取得下学期投标的门票。

 也有业者以学校每月用餐人数计算,以每人3-5元不等作为校长索取回扣标准,用餐人数愈多,校长就“收得愈多”。因为每间学校的盒餐业者多为两到三家,许多校长每次都能收到不只一家业者的回扣。

 检调怀疑,业者取得标案后,为弥补行贿支出降低营养午餐质量,严重影响学生权益。

 出路

 明年用新办法采购

 新北市教育局长林腾蛟指出,营养午餐积弊已久,未来新设学校或校舍闲置空间足够者,将优先以自立午餐为主,或采取民间经营的方式办理。至于179所“中央餐厨学校”,以两、三所学校合组联合采购委员会,轮流办理。

 采购方式将比“采购法”更严格,如外聘专家学者将从三分之一,增加名额到二分之一,家长代表与教师代表也将以民主方式推荐,预计最快明年上路。

 免费午餐

 多国已经实施

 据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的研究报告显示,自上世纪中叶开始,美国、巴西、泰国、印度等国家便开始实施学校免费供餐计划,其机制从建立到立法完善经历了漫长的过程。

 10月26日,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中央财政按照每生每天3元的标准,为试点地区农村义务教育阶段学生提供营养膳食补助。

 台湾行政当局负责人宣布,当局从2010年9月起,提供岛内240万名中小学生免费营养午餐费用。

 台教育主管部门表示,将以小学生每餐32元(新台币,5元新台币约合1元人民币)、中学生35元的额度,把经费拨给县市政府,由县市政府决定是否全面补助。如果地方县市设“排富条款”,只补助弱势生,则其余经费要用在其他教育项目上。